1)第十四章 明月共潮生(5)_十二年,故人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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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傅侗文将舌尖从她香舌上退回来,用嘴唇去亲她的嘴,手还是埋在层层裙褶里。她穿着纯棉长袜,拉高到了大腿上。

  “还可以吗?”他问。话语含糊,指向是这亲吻的感受。

  沈奚支吾着:“我……嗯,挺好的。”还要交换感想吗?这是哪国的规矩……

  “我感觉,是可以的。”他笑。

  沈奚将脸压在他肩头上,支吾了声,心跳着,不晓得如何再去应对。

  傅侗文将揉在她腰上的裙摆放下去,就势弯了腰,去捡西装。沈奚才见自己左腿上的长袜已经落到了膝盖上头,错愕了一霎,脸又透红了,嗫嚅着说:“你别回头。”

  傅侗文将西装拎在手上,不去看书架,随心抽了两本出来,准备拿出去装装样子。

  沈奚双手摸到裙下头,将长袜提到了大腿根上……她想说好了,开不得口,索性也拿了一本书,急匆匆绕过书架,先走向大门。

  傅侗文听到脚步声远了,把两本书搁在书架上,先理了衣衫领带,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,才握着西装和书,踱步出去。

  回到甲板上,也不晓得从何处起头,谭庆项竟然拿着那本翻译医书,在和吃下午茶点心的沈奚说笑。更让人奇怪的是,说得内容是他昔日的艳名在外。

  “香烟那种小事,算不得什么,”谭庆项说得绘声绘色,“韩家潭不去说,就说百顺胡同里,他即兴送人的那句‘多少琵琶夜上楼,香薰鸳被白团扇’,到现在了,人家姑娘的墙上还挂着呢。他却没再去过。”

  沈奚微微瞟了一眼傅侗文。

  “那晚酒上头,作了这不成样的句子,”傅侗文也瞧她:“醒了再看,很不成体统。”

  明明是夸他,却不见他领情。

  谭庆项也来了玩性:“哦,你不喜欢那个,我们便说这个。王广斜街清音小班的一位姑娘在宴席看上侗文,挥毫蘸墨,送上四字——‘冠盖风流’。”

  沈奚眼前都能浮现出那画面来,苏杭女子的玉手,执笔蘸墨,一双眼盈盈望他。人是含蓄婉约的,字也是,唯有目光和心迹是直白的。

  “你猜,他回什么?”谭庆项问她。

  沈奚摇头。

  庆项将两指并拢作笔,龙飞凤舞,学他草书的样子:“挥毫蘸墨,直接在那白墙留了字——‘一见成欢’。”

  人家颂他冠盖风流,他便予人家一见成欢。

  一见……她又瞥他……成欢。

  傅侗文从管家手里接过热茶,将杯盖儿取下来,在掌心里颠了颠,作势就要丢过去。

  谭庆项忙双臂一挡,杯盖倒没来,却被扬了一身水珠子:“你这人,也就这么点谈资,总要拿来让大家消遣。”

  “啰嗦。”他笑斥。

  沈奚因他讲过那社交场,晓得这都是假的,也不插嘴,可终究会心里酸溜溜的,平白地被谭庆项硬塞了两颗极酸的梅子,表情都不自在了。

  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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