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)第八章 沉酣戏中人(3)_十二年,故人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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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他不予争辩,右手比了一个“请”的手势。

  沈奚还在脑内措辞,要如何说服他,见他这个姿态没缓过神。傅侗文促狭地笑了笑,将腰带上的□□皮套取下来,借着,是匕皮套:“你是想看这个?”

  她连他带着□□都没留意……

  不过傅侗文已经从皮套里掏出了一把精巧的□□,银色的枪身,白色枪把上的刻着一匹小马:“勃朗宁19oo。”他作势要丢过来给她看。

  沈奚怕碰枪,倒是指那个匕:“那个,我认识。”

  那把皮套上刻着unionnety,联合刀具公司,她有个喜欢狩猎的教授推荐过这个公司的刀具,可割可刺,杀死一头狗熊也没问题。

  看到这些真实的枪械匕,她算是对“危险”二字有了重新的认识。

  傅侗文笑一笑,将枪塞入枕头下。

  “去私人甲板,让人为你煮一杯咖啡,或是要一杯葡萄酒,晒晒海上的日光。不要乱跑,更不要去公共甲板。”他背对她,开始解衬衫。

  沈奚应了声,别过头,避开这让她脸红的一幕,替他关上卧室门。

  私人甲板是特供给套房的,自然不会有外人。

  不过说是能晒太阳,却只是对着一扇扇全透明的玻璃而已。她和服务生要报纸看,又说不清想看什么,只说想了解最近生的大小事。服务生谨慎筛选过后,抱了二十几份报纸给她看,又煮了一壶咖啡,放在躺椅上。

  纯银的咖啡壶和咖啡杯,配成一套,再添上二十几份报纸,也不过让她坚持了三十分钟。

  最后将报纸盖上脸,昏天黑地昏睡过去。

  梦里头,是喜庆的事。

  二哥带她去看老管家儿子做亲的阵仗。虽然是小户人家,可却该有的都齐备了,杀鸡剖鱼,杀猪宰羊,有人抬了十几担嫁妆到院内。从碗筷到枕头帐子,到镜台合欢床,看花了人眼。二哥挽着她的小手,让她去摸每样嫁妆上系得那一缕大红丝绵:“央央日后要嫁人,我也要为你准备这些,”二哥将她抱起来,六岁的丫头了还要抱在臂弯里,“到时将广州城给你掏空了,凡你眼风扫过的,都是你的。”

  ……

  沈奚在睡梦中,呼吸急促,放在胸口的两只手握成了拳。

  报纸也随着她的喘气,起伏作响。

  有一只手掀开了那挡住光的物事。

  “沈奚。”

  她被他从往事中拽出来,睁开眼的一霎,像溺水的人,无助挣扎着努力去看岸边旁观的人。夕阳的余晖被一扇扇玻璃窗切割开来,每一扇窗都被镶了金边。他戴了一副黑框的眼镜,透过那镜片,能看到他双眼里有血丝。他背对着光,望着自己。

  “三……”三爷,还是三哥。梦境的混淆,堵住了她的喉咙。

  心底泛起了一层浪,沈奚不争气地眼眶热,慌张用手压住双眼:“抱歉,三哥……”

  沈家的日日夜夜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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