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他从未见过的，在他的印象中，大当家永远是那个傲然睥睨着天下蝼蚁的女子，何曾像现在这般有着小女人的温柔。
“你先回吞天城，将事情安排妥当，记住，一定要严加训练。”将头埋在小元宝脑袋瓜的凤九歌淡然出声，声音不像刚刚的清脆，有些沉闷，就像，有什么堵在她嗓子口。
赫连英点头，深深望了她一眼，转身离去。
他走后，凤九歌才将头抬起来，眼眶里，明显有着湿润过的痕迹。
“乖，儿子，你怎么知道师父要离开了？”
小元宝的眼，跟兔子似的，“元宝听到青龙叔叔和玄武叔叔的谈话了，他们说有盈姑姑的消息传来，好像是在伏曦。”
盈姑姑？
凤九歌挑眉看着小元宝，小元宝很自觉的回答她：“盈姑姑是宫里的圣姑，前段时间她失踪了，师父这才下山找她。”
圣姑？
羲神宫里居然还有个圣姑？这个圣姑又是什么身份？
“娘，你放心，盈姑姑只是师祖的女儿，师父只当盈姑姑是师妹。”小元宝很善解人意的补上一句，虽然盈姑姑也很美也很漂亮对他也很好，但娘是独一无二的，只有娘，才能师父并肩比立！
凤九歌拍拍小元宝的脑袋瓜，心中却是一沉。
师哥师妹，那岂不就是青梅竹马？
“歌儿。”栾玄淡然的声音从背后响起。
她缓缓转身，看着他，小元宝很是乖巧的拨腿就跑：“娘，师父，我去炼丹房了，你们慢慢聊。”
“你要去伏曦。”
不是问而是肯定，凤九歌的眼神明明很平淡无波，栾玄却从中看到了一抹起伏。
虽然极之细小，却不容忽略。
“嗯，师祖的女儿有消息了，我必需去确定她的安危。”师祖唯一的女儿，不管那个消息是真是假，于情于理，他都不能弃之不顾！
“元宝留在我身边？”这一次，却不是肯定带了一丝不确定。
栾玄眼眸一闪，想说什么，又忍住，最终道：“他跟着你比跟着我安全。”
凤九歌猛然抬眸，想从他眼里看出点什么，却只看到一丝无奈以及一丝不舍。
“保重。”从来不知道，这两个字会这般的沉重，她偏过头，倔强的不让他看到自己眼中的不舍。
“等我，我一定会回来。”
声音依然是淡淡的，带着离别的忧伤以及丝丝情意。凤九歌咬住唇，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去回头，听着那脚步声渐渐远去，最终，消失不见。
她依然，挺立着，看着天边飘浮的白云，眼里，却迷离茫然，没有焦距的迷离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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